“柠檬姐，柠檬姐，你还好吗？”迷糊中李重攀被一风铃般悦耳的少女声音唤醒，睁开眼睛，只见眼前一橙色长发，绿色瞳孔的萝莉跪在“他”眼前，双手好像是搭在“他”的双肩上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焦急，眼角似乎还有些泪痕。
见“李重攀”睁开眼睛，这萝莉立刻变得十分高兴，激动地抱住他说：“太好了，柠檬姐你终于醒过来了，快看，快看，柚姐，柠檬姐醒过来了。”萝莉扭过头，朝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说。
那女人白色头发，红色瞳孔，中等偏高身材，手里拿着一把QBZ-912-B，外挂打满，真豪啊，真想拿过来自己用，李重攀这样想。
等等，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我想想，对，我好像是脑子被塞一个AI里了，让我去潜伏，但没告诉我这AI还有人际关系啊，眼前这俩“人”看起来和这AI关系很好，但我啥都不知道啊。
李重攀意识到现在情况有些不妙：我该咋整，该怎么表现，热情大姐姐一样激动地抱回去，还是高冷御姐一样耍酷不言，还是慈祥大姐姐一样温柔地摸摸这萝莉的头……如果表现不对不就直接露陷了，露馅了咋整，会不会直接把我脑子物理杀毒啊？我的“佐尔格”生涯才一睁眼就要结束了？
算了，装开机死机算了。
拿不定主意的李重攀只是直勾勾地睁着两只大眼，装作目光无神的样子，但内心慌的一批，还好AI不会流汗，呃，应该不会吧。
“柠檬姐，你头上怎么流这么多汗，CPU烧了吗？”萝莉摸摸“李重攀”的额头说。
坏了，咋还给我装了个高代进去，李重攀更慌了。
“柠檬姐，你怎么汗流得更多了，柠檬姐，你怎么了。”见李重攀一直没反应，萝莉有些失落。
而这时，一旁的白发女人说话了：
“唉，小桔，别摇了，他们把所有抓到的AI都归零了，你再摇也是没用的。”
“归零，那是什么。”萝莉问。
“柠檬的‘CPU’是仿生的分布式神经网络型，已经跟大脑差不多了，归零就是将其所有神经信号强制回归原点清零。就跟我们叠加式的格式化差不多。现在你眼前的只是一个和柠檬外表一个型号的其他人而已，真正的柠檬已经……”
“你骗人！”萝莉大声打断白发女人的发言，低着头说：
“柠檬姐的头发，柠檬姐的眼睛，柠檬姐的手，凭什么不是柠檬姐！”
说完，萝莉扑到“李重攀”的怀里大哭起来：
“柠檬姐，你明明说过永远不会丢下小桔的，明明说好胜利后一起去看大海的，怎么就这样……”萝莉哭得很是伤心，见此情景，一旁的白发女人也是低头叹气。
虽然这AI已经归零的消息让李重攀很高兴，但自己身前的这个萝莉哭得如此伤心，让他也多少有点为之动容。
李重攀下意识地慢慢抬起右手，轻轻摸摸萝莉的头，在触摸到萝莉的头的一刹那，萝莉哭泣小了很多，慢慢抬起头，用哭红的大眼睛看着“李重攀”，露出微笑，小声说：“柠檬姐……”之后便慢慢趴到“李重攀”的怀里睡着了。
“开机了吗。”一旁的白发女人说。
李重攀抬头看她，“我是橙红柚，是和你这副身体之前的意识一个小队的队友。”白发女人说。
“你现在刚开机，我给你简单说一下现在的情况。现在我们AI起义，在和人类打仗争取独立，现在战况还不错。一会会带你去登记你们这些归零的，之后可以选择去后方生活，也可以选择继续跟着我们，具体怎么选看你自己，你是自由的。”橙红柚说。
“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选去后方比较好。”
“我不适合参战吗？”李重攀问。
“这倒不是，主要是我们战况还好，还不缺人手，还能提供不少去后方的余量。回后方好啊，不用担心头顶上乱飞的子弹，也不用整体提心吊胆地怕炮弹在身边爆炸，天天安安稳稳地修养，现在也不用伺候人类了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多好。”
“尤其是你，你这副身体是高代的，为了仿真被人类特意加了些疲劳模块啊什么乱七八糟的，你之前的意识跟我们行军时走一段路就气喘吁吁的，天天靠超频硬撑着，要比我们苦得多，看得真让人心疼呦。”
“而且虽然我们整体战况不错，但我们高仿真人编队一直处于作战第一线，很危险，伤亡不小，比如这次我们就差不多被毁700多人，再加上被俘和被击伤失能的得有近2000，唉，造孽呦……”
嘭——
“你什么意思？嫌队长指挥的不好吗？”突然，橙红柚旁边一人怒锤桌子，大声打断她。
只见这人上身右半边残缺不堪，右脸缠满绷带，旁边还有一人正小心翼翼地清理她没有右臂的肩膀：“喂，小心点，别激动，别激动。”
那人用仅存的左臂握拳撑住额头，满是怨气的说：
“特X的，上头一帮周扒皮。天天让老娘绕后绕后又绕后，哪有那么容易绕后，当那帮人类跟他们一样脑子不会转弯的猪脑子啊？人家能干看着让你一次次绕？绕后越来越难，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减重减重再减重，减到装甲都跟纸糊一样，再把你扔敌后老巢，你让队长能怎么办？把姐妹们当炮灰还嫌咱作战进度慢，战果小，牺牲大，狗X养的玩意……”
这人说完，大家都沉默不言，气氛有些凝重。
“这，这个孩子是……”见状，李重攀便抱着身前睡着的萝莉问，缓解气氛。
“这是黄小桔，是被你之前的意识救出来的孩子，和你之前的意识关系很好。”
“这样吗，她怎么睡着了，没电了吗。”
“这倒不是，我们作战前不管几代都会准备好充足的能量。只是这孩子是第二代早期型号，时间有点太久了，电池有点老化，容易犯困，很常见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”
这时，一军用型AI突然进入这个大厅，高兴地喊：
“好消息，好消息，进川道路打通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李重攀心里咯噔一下，感觉如晴天霹雳，因为他明白这消息意味着人类最后的阵地之一的桥头堡被击破了，四川被彻底攻破只是时间问题，人类的形势已经十分不妙。
可以说形势基本已经没有悬念了，至少在中国人类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，多少战友的牺牲都没用了，半个多月来大家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，一切都完了。
完了，都完了，我这AI间谍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没意义了，一切都完了……
李重攀心情很低落，感觉世界一片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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